Serein(球球了找我约稿我真的没钱了…

淡坑勿念 这个号算是黑历史存放地
现在是朔间零激推

【双黑】花。(中)

|私设赤花症+花吐症paro


|双向暗恋注意。


|很短,还有两章完结。





(3)



中原中也垂下眼睫,不去看太宰治的脸。


不对,不是这样的。


他和太宰治不是恋人。


他的花吐症依旧还在为他带来困扰。


他没有跟太宰治同居。


一旦清晰地想明白了这些,眼前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中原中也的手指抓紧了温暖柔软的被褥,用力得指尖泛白:“弗洛伊德,梦醒了,你也该放我出去了吧?”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身边的一切仿佛被切割般碎成千八百片。


熟悉的、阴冷的雾气弥漫,剥夺了他的视觉。


身上压着的温度和重量消失了。


喉咙深处刺痛难忍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是梦境。


“梦是人类愿望的达成”,中原中也曾听太宰治开玩笑般地说过这句话。


愿望……吗。


原来他希望自己跟太宰治成为恋人啊。中原中也有些恍惚地想着,可是这不可能啊。


完全不可能。


以至于中原中也能看穿弗洛伊德用异能为他编造出来的虚假梦境。


清楚地知道这不可能,才能从永无尽头的梦里逃出来。


而之前被弗洛伊德用异能困在梦境里的人,全部都留在了梦里,再也不可能从美好却虚无的梦境中醒来。


弗洛伊德不属于任何一个组织?没有同伴?


中原中也想,那不可能。


至少,雾气散去后,小巷里留下了两个人的痕迹。


大概是仓皇逃走的,被雾气濡湿的地面上印着两串杂乱无章的脚印。中原中也的手边被谁扔下了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没有子弹的手枪,巷角的监控摄像头被胡乱打穿。


不,可能有三个人。中原中也冷静地分析着,对他使用异能的弗洛伊德,一个协助他的同伴,还有一个替他被芥川龙之介三人抓回去的替罪羊。


甚至,那只“替罪羊”,可能是无辜的人。


中原中也犹豫了一下,没按初始想法把手枪利落地踢进巷尾的死胡同的一大堆纸箱里,而是将其塞进了口袋,匆匆离开小巷——残留的雾气湿冷浑浊,带来的窒息感和压迫感让人非常难受。


他猜测,编造梦境是弗洛伊德的异能,而这诡异的雾气,很有可能是那位同伴的异能。


阴寒,潮湿,浑浊,冰凉,粘腻,浓稠。这么多的用来形容那雾气的词语,或许只用一个“冷”字就可以全盘概括。


冷,渗入骨髓的冷。体验过第一次,就没人想再体验第二次。


中原中也走出狭窄阴暗的小巷。横滨有很多这样的小巷,那些摄像头基本形同虚设,几乎早就报废了。而弗洛伊德却愿意为它们浪费子弹,肯定是有原因的。要么就是有什么计划,要么就是对横滨不熟悉。


天色还亮着,完全不似梦境里光线暗沉柔和的黄昏。阳光明亮得近乎刺眼,波光粼粼的河面闪得晃眼,白光零碎地镶在细小的水纹里,令人无法长久直视。


中原中也的指尖抚上小巧的喉结,附近的部分皮肤已经有了微妙的鼓起,似乎能隔着皮肉摸到那朵花。


花茎深深扎根的地方一直有细密的刺痒感,这种程度的疼痛换在别的部位中原中也可能还不会怎么上心,但它偏偏附着在喉壁上,那片软嫩的肉被摩擦得渗出血珠,血的气味萦绕在口腔里,怎么也散不去。


中原中也一边走一边想着,心不在焉的状态致使他撞在了某个人身上。


“抱歉!”中原中也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这句话,声音却嘶哑细微,连他本人都听不真切。


“啊呀,真是倒霉,竟然又遇到了粘糊糊的小蛞蝓。”熟悉的声音在他头顶上轻飘飘地响起,中原中也猛地抬起头,太宰治缠着绷带的脸映入眼帘。


虽然很讨厌他,但不得不承认,太宰治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眉型舒展,眼睫毛漆黑纤长,鸢色的桃花眸只需微微一弯就营造出浪漫深情的假象,鼻梁高挺,颜色浅淡的薄唇常含着不知真假的温柔笑意,肤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跟黑发形成并不鲜明的对比。中原中也摸摸鼻尖,觉得自己可能不是喜欢太宰治,而是喜欢上了他的那张脸。


“中也一直盯着我做什么?该不会是喜欢我吧?”太宰治一眨鸢眼,尾音勾出轻快的上扬语调。


“并没有。”只是单纯地觉得你脸好看。中原中也默默地把话在心里补充完整。


“难道是觉得我长得好看?小矮人难得在这方面挺有眼光的嘛。”太宰治却像是个有读心术异能的人,一眼看穿了他的想法。


中原中也嘲讽道:“是啊,毕竟你也就只有那张脸还能看得过去了吧,性格恶劣的青花鱼。”


“我可以理解成你在夸我吗?”


“随便。”


他们一路吵闹,方向渐渐就歪了,既不是去武装侦探社也不是去港口黑手党总部,总而言之漫无目的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着,仿佛回到了十五岁那会儿刚成为搭档的时候。


“还有,你这家伙每年都给我送一些奇怪的东西吧。不是炸弹就是几条小小的蛞蝓,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抓到的。”


“中也,你这么说真是太令我伤心了。”


“啊?又怎么了?”


“你二十岁那年的生日礼物我可是有好好送的啊,难道中也没有拆开看吗?”


二十岁,刚好是太宰治洗白身份加入武装侦探社的那一年。中原中也对于那一年太宰治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没什么印象,因此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你有什么问题吗?”


“啊,居然没有看吗……”太宰治却好像很失望的模样,眸色微暗。但下一秒他就敛起了所有外露的情绪,换上了那一副中原中也怎么看怎么虚伪的笑脸:“中也真是太可恶了,明明每一年你给我的不管是不是生日礼物的礼物我都有好好收着的。”


“比如,圣诞节给你送的围巾,你拿去擦桌子?”中原中也面无表情地问。


“啊……我以为那是抹布嘛,小矮人挑围巾的眼光真是差劲啊,那么丑的东西没人会分辨出来是围巾还是抹布的吧。”太宰治一如既往地喜欢嘲讽中原中也品味差劲。


换作往常,中原中也可能回敬他一句什么或者揍他一拳就当他的这句话是空气了。但这一次,中原中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加快脚步走了一会儿,回过头,被浓密纤长的眼睫毛遮盖的冰蓝色瞳仁里没什么情绪:“我可不认为今天是你的休假时间。滚回侦探社完成你的工作吧,我可不想再看到你这条污染空气的青花鱼了。”


中原中也的话莫名其妙又并不多连贯,至少太宰治没想明白污染空气和青花鱼之间有什么关联。再一看,中原中也早就走了。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几声,眼里却不见有笑意。


他们刚才仿佛日常对话般的吵架持续了很久,中原中也的话他却只记住了一句。


——“没有。你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可大了。


小蛞蝓果然没有看他送的礼物啊。太宰治并非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形,却还是觉得情绪被莫名其妙地牵扯,就连一直不痛不痒毫无感觉的右眼都仿佛疼痛了起来。


他有赤花症。


心事重重的赤花症患者没有发现前搭档的异常。


而他的花吐症患者前搭档,回到车上,面无表情地插进钥匙,一脚油门差点飙进河里。


直到这时,他的喉咙终于被他弄坏了。


可能原本还能再撑一段时间,可他刚才跟太宰治吵了一路,逞强地大声叫喊,拼命维持声线的平稳,在这时候遭了报应。


完全,无法发声。


他一边开车一边咳嗽,花瓣落了他一身。


中原中也回了港口黑手党总部,直接去找了尾崎红叶。


他用尽量清晰的口型告诉尾崎红叶,他不能说话了。


尾崎红叶叹了口气:“就知道会这样。不过你会这么急找我绝对不是因为这件事。说吧,中也,你是不是遇上弗洛伊德了?”


中原中也点点头,用口型说:「弗洛伊德对我使用了异能。他有至少一个同伴,异能力跟雾气有关。我怀疑被芥川他们抓回来的,是假的弗洛伊德。」


尾崎红叶看着他,一字一句缓慢且严肃地道:“中也,正在接受拷问的弗洛伊德,是本人。他的异能力和传闻中的不一样,是真正的、‘梦的解析’,能够剖析人做过的梦境。而且他也招了,说他确实杀了人。所以,很可能,外面那个危险的杀人魔,跟他是同犯。可以确认的是,弗洛伊德——真的那个,是维也纳[1]的在逃通缉犯,全名西格蒙德•弗洛伊德。”


「这么多人?」中原中也感觉有点头疼,但还是尽可能地使口型清晰,「他们,都是维也纳的通缉犯吗?或者,他们的国籍是否一致?」


“不一定。”尾崎红叶摇摇头,“暂时还无法下定论。不过,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中也,你的花吐症,也是时候该想办法了。”


「我自己会解决的。」中原中也明明只是做出口型,却让人感觉到,如果他正在说话,那么他的声音一定轻飘飘的。


尾崎红叶没有再说什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去处理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事情了。


中原中也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拿出手机,给太宰治打了一个电话。


对方接得很慢,语气慢吞吞的,还带着点不情不愿的意味:“中也难得给我主动打电话啊,有什么事吗?”


中原中也动了动唇,才意识到自己无法发声。他有些尴尬地挂断电话,手指飞快地敲打屏幕,给太宰治发了一条简短而透露着不容拒绝的语气的信息。


[今晚九点,中区山下町 201-4,bar SLOW[2]。]



TBC.





[1]西格蒙德•弗洛伊德的出生地是奥地利,但他的一生几乎都是在维也纳度过的。


[2]神奈川县横滨市中区山下町 201-4的bar SLOW,离中华街很近。我纠结了很久没用Lupin才用的这个,不要追究。(酒吧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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